长夜下,耀眼的天光渐渐消散,天地再次向深渊转变,没有火泉的地带到处都是浓重的墨色。

孙承钧动弹不得,满身是血,胸部有前后透亮的拳洞,身上更是遍布着细密的裂痕。

他若非提前加持自身,维系在金身永固的状态,躯体早已炸开。

孙承钧倍感屈辱,现在他只能看到对手的双脚,以及那笔直而有力的小腿,对方站在自己的面前。

可他连头都抬不起来,被压制得单膝跪在地上,这种被迫臣服的姿态,让他恨不得一头撞在地上,还不如昏死过去。

“今夜,你何必来此。”秦铭开口。

孙承钧脑袋剧痛,感觉要爆开了,对方那只手看似没怎么发力,但已经让他天灵盖传出清晰的骨裂音。

他很愤怒,胸腔要着火了,同时无比苦涩,最后又生出恐惧,自身已经陷入死亡的阴影中。

稍有不慎,他就会脑洞大开。

秦铭气质空明,宛若谪仙在抚凡,在俗子的顶部。

二位对手先后的状态对比,形成巨大的反差。

孙承钧是一个好面子的人,可是眼下他却在以最不体面的方式咀嚼败果,竟沦落到这种境地。

他很想起身,但感觉像是背负着整座飞仙山,根本直不起腰,跪在地面的膝盖都要四分五裂了。

众目睽睽之下,他凄惨大败,生死都在对方一念间。

四方寂静,众人目睹这一切,皆短暂地失神,感觉难以置信,无声地看着那里。

过去如来一脉的高徒,身份何其非凡,全身都像是笼罩着一层神境,但现在却……跪了。

“灵场境逆伐心灯境,说是以下克上,都难以表述这种辉煌的战绩,毕竟,那是混沌劲的传人!”

有人喃喃,说到最后,声音渐高,到现在都感觉如梦似幻,语气中充满了震惊,这是不可思议的一场大战。

“秦铭,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,他已经击败了年龄超过他不少的所谓正统一脉的传人,这种酣畅淋漓的激战,告诉世人,不必迷信域外来的骄阳!”

随着一些人低语,彻底引爆此地,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,此起彼伏。

“天啊,秦铭赢了,我早先还有些为他担心,没有想到,战况虽然激烈,但他连袍袖都没有染血,不沾灰尘,强势地压制了对手!”

山河学府,一片热议声,许多年轻的面孔写满激动之色,这一战让他们心潮澎湃,情绪波动剧烈。

“秦铭师兄,牛奔!”

“今夜之战,打出了我山河学府五十年的威名,哪怕过去很多年,这一战也都要被人铭记!”

学府内,一些少年男女最为亢奋,言语激昂,不少人的脸上都带着崇拜之色,为此与有荣焉。

纵然是一些老辈人物,也都展颜,在那里点头,这种拔尖者间的对决,更能体现出秦铭的超凡绝俗。

“更不愧是我仙路的种子!”一位老者说道。

顿时,不远处的人忍不住了,道:“放屁,老登,你还要脸不?他分明是新生路的门面人物!”

众所周知,他也是一位仙种,而且,刚才你也看到了,他曾动用《金乌照夜经》中的衔刀式,那可是仙土中不轻易示人的稀珍典籍。

“唔,你要这样说的话,我感觉,他最后关头施展的像是我密教的《炼身合道经》,徒手撕开了'过去如来场'。”

几位老者都带着笑意在那里争执。

秦铭大胜,像是一股飓风,席卷山河学府,迅速传遍昆峻城,哪怕夜色已经很深,也引发巨大轰动。

在喀嚓声中,孙承钧的头骨像是精致的瓷器,遭遇可怕力量的挤压,出现密密麻麻的裂痕。

他心惊肉跳,感觉头骨随时会“揭竿而起”,最终有可能会“肝脑涂地”,这种游走在死亡边缘的体验,让他整个人都僵住了,不敢再抗争分毫。

他怕影响到秦铭的力道,进而不小心爆掉他的脑袋。

“起来吧。”秦铭放手,不再仙人抚顶”。

此时秦铭无比反感此人,可在众目睽睽之下,也不好直接下死手,也就摸碎他的头骨而已。

不过,如果此人不知进退,那么下次再相遇,就是其死期!

孙承钧没敢妄动,他的头颅脆弱无比,纵横交错,足有上百道裂痕,稍有不慎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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