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本书,火了。
李追远没去灭火,他的第一反应是思索:邪书,是不是在骗自己?
然后,少年马上就想到了答案:不,它没有。
因为自己拿它只是当一场试验,更形象的说,是一种占卜,可箭在弦上,甭管是什么结果,自己都会按照心中的想法继续在这条道上走下去。
所以,它烧了,证明天机在我;
它要是不烧且毫无反应,那就是封建迷信,自己也就多喊一句“人定胜天”然后继续做下去。
横竖影响不到自己的选择,所以它现在的反应,反而更倾向于真实。
那就是真的牵扯到天机了。
火还在继续燃烧,李追远拿起书桌上的杯子,没往它身上泼,而是自己喝了一口。
他知道这邪书的宝贵,但他没什么好心疼的,真要烧没了,那也就没了吧。
烧着烧着,火势终于开始熄灭。
一半的书页烧成黑色,封皮和背面也都变得十分褶皱,但总体上,还是保留了下来。
不愧是充斥着邪性的东西,这命,是真硬。
少年想到了一个新的打开这本书的方式。
可以用它,来反向试探天机。
自己和出题人之间的博弈较量,不会只局限于第四浪,接下来,大概会一直下去,那么以后再有什么想法时,可以用这书来继续占卜,看它烧不烧。
伸手,翻了翻这书页,一半被烧黑,但余下的还有不少页面只是被熏黄了。
嗯,哪怕它永远不能恢复,那最起码还能再烧一次。
至于说帮它复原?
这是不可能的,永远都不可能。
对这种邪物,能压榨其价值就好,千万不能和其做交易,因为你每次的自鸣得意,都可能会落入这本书的算计。
与魔鬼交谈时,不能拿平衡仪,只能拿皮鞭。
将它重新用封印包好后,塞入床底。
李追远拿起抹布,擦拭起书桌,又给自己续了杯热水。
想了想,又打开抽屉,把那空易拉罐拿出来,摆在书桌上。
犹豫着要不要在这易拉罐上贴张纸写上标注,想想又不合适,就干脆撕下两张纸,折出了一个正方形凹槽纸盒,将其放在书桌一角,再将易拉罐放进去,然后从笔筒里拿出一支钢笔,将其放入其中。
这样的话,既不用专门去解释,谭文彬和林书友也不会把它当垃圾收走丢掉。
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。
不想解释的原因是,他觉得这件事解释起来有些不好意思。
自己现在,已经有这种情绪了么?
换做是以前的自己,大概会觉得这种想法....不,是收集易拉罐这种行为,真的好幼稚好愚蠢。
可惜的是,这件事还是和阿璃牵扯在一起,他早就清楚自己与阿璃在一起时,病情会好转,人皮会滋长。
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种情绪能脱离出阿璃的范畴,对其他人,或者以自己为圆心进行扩散。
这并不意味着少年想和阿璃分开,而是只有自己向外走得更多更大胆,才能牵着女孩的手,带着她,更好地前进。
收起心思,李追远开始根据谭文彬先前给出的落实建议,做起了接下来更详细的计划方案。
计划确实赶不上变化,但这并不意味着计划没用,最起码通过它,能让自己同伴们清楚地知道目的是什么,顺便通过计划书来告诉他们思考的方向,这样即使变化来袭,计划书报废,同伴们也懂该往哪方面去发挥主观能动性,不至于沦为无头苍蝇。
李追远就这么一直写到了黄昏,他预设了很多种可能发生的意外,也加入了很多自己的思考。
林书友下课回来了,打开寝室门,见小远哥在写东西,他没敢打扰,默默地坐到谭文彬书桌前,开始背诵学习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