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彬哥,我们是好兄弟,你怎么能背着我偷偷努力呢?”
“你是天才,我是庸才,肯定得笨鸟先飞。”
“话是这么说没错,哦不,不是,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谭文彬:“对了,阿友,你看得怎么样了?”
“课太多了,好难,光背诵不行,还得理解,彬哥,你呢?”
“我倒是快看好了。”
“这么快?彬哥,你有什么学习秘诀么,教教我!”
“阿友,你也是正儿八经高考上来的,你觉得学习有捷径可走么?”
“唉,我知道没有……”
“学习没捷径,但考试有。”
“嗯?”
“我在丰都时,就让陆壹替我去找班上同学要任课老师画的考试范围,到家时邮包就寄送到了。”
“彬哥,你怎么能这样,你拿到考试范围却不告诉我!”
“范围我拿来自己画好后,就把那包裹放你棺材里了,结果你看都没看,直接拿去当枕头。”
林书友:“……”
“嘿,阿友,你知道么,我班长位置居然还在,咱们班的班长还是我。
这学期选举时,我人不在,居然也高票被选上了,反倒是原本的支书被选下去换人了。”
馬沙:不会管理,事倍功半还得罪人???
“这不奇怪啊,同学们都相信彬哥你的能力。”
“屁的能力,老子人都不在学校能发挥个什么能力。
是因为陆壹还保留着以前的规矩,我们班上的同学到店里买东西能打折,体育课后还有免费饮料送。另外,班级活动时,物料和赞助,也是从我们店里走。”
“额……”
两辆三轮车骑到了江边。
一般来说,李追远这边的人,来江边,都会选择那个固定的位置,也就是昔日薛亮亮的跳江点。
李追远一下来,就察觉到不远处的岸边,有阵法遮挡。
少年走过去,伸手向两侧各扒拉了两下,就出现了一扇木门。
将木门打开,里头是个小型仓库格局。
停放着:一辆银灰色轿车、一辆白色面包车、一辆黄色小皮卡、一辆小货车和一辆大卡车。
大卡车上,还装有五辆自行车和五辆摩托车。
车牌都是上好了的,各项文件也都摆在驾驶室里。
谭文彬进来一看,不禁感慨道:“不愧是我亮哥,大
气!”
那摩托车,谭文彬觉得自己亲爹见了,都得眼红想骑着体验一下。
润生站在门外看,江边水面上浮现出一口小巧的红色棺材,润生扭头,看向它。
那棺材似乎对润生有些面生,所以针对润生散发出了阴冷气息。
当谭文彬走出来时,阴冷气息立刻消散,棺材潜入水中。
不一会儿,江面浮出一道卷帘,里面显露出白家娘娘的身影。
她身上穿的不是以前的传统服饰,而是陪薛亮亮一同去丰都时的衣服,颇有一种古典与现代结合、端庄和性感交融的意味。
也难怪罗工当初会对薛亮亮进行郑重提醒,这种女子就算怀有身孕,也足以让大部分年轻人难以把持。
白家娘娘对谭文彬行拜礼。
等李追远从门里走出来后,拜礼立刻变为了跪礼。
李追远没阻止她,少年知道,她应该是在回来后,感受到了因护送薛亮亮去丰都而分润到的功德。
事实的确如此,回来后过了一些天,白家娘娘就察觉到身上流淌过一阵温暖的感觉,连一直都只是浅怀的肚子里,也出现了明显的胎动。
等白家娘娘感谢完起身后,李追远开口道:“要借你白家镇一用。”
“白家镇,恭迎您的驾临。”
白家娘娘沉了下去。
前方水面下,出现了一盏盏白色灯笼的幻影。
李追远:“润生哥,你留在上面看车子,我带彬哥和阿友下去。”
润生:“好。”
李追远走入水底,当水面没过其头顶时,他并未感到丝毫胸闷和不适,因为水面下站着两排手持灯笼的白家娘娘。
见到李追远后,她们集体跪下。
李追远抬起手,又指了指前方,示意她们抓紧时间带路。
谭文彬和林书友也跟了上来,虽然这会儿在水里不用憋气,但说话还是不可以的。
一路沿着江底向下走,二人左看看右看看,颇有种当游客来重走薛亮亮当年路的感觉。
等白家镇的牌坊出现在三人面前时,林书友看着里头的情景,扭头对谭文彬竖起大拇指。
谭文彬也点了点头,深以为然。
他们不紧张,是因为他们已经早就过了那个阶段,可
当时薛亮亮只是个普通人啊。
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,莫名其妙来到这种地方,进了这如此阴森恐怖的镇子,薛亮亮最终竟然能爬入棺材,完成婚礼洞房……
这种胆魄和行动力,亮哥真乃神人也!
走入牌坊后,水中的感觉彻底消失,好似来到地面,也可以说话了。
林书友不断张望两侧民居建筑,所有门都开着的,但不是每一户里都有白家娘娘,可凡是有的,这些原本坐在里面如同鬼影照片的白家娘娘,此刻全都跪伏在门口,以示绝对恭敬。
“彬哥,这里的建筑风格,好漂亮细腻啊,南通不是没有景点啊……”
谭文彬伸手抓住林书友的头发往后拉,让他清醒一点:
“阿友,你是最近专业书看多了,犯职业病了么?”
“嘿嘿。”林书友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,然后又有些遗憾道,“可惜了,就是明显有重新装修过的痕迹,新旧不匹配。”
“你这不废话么,忘记当初谁曾经下来过?”
李追远看向薛亮亮的妻子,开口道:“我只是需要借助白家镇的环境,你们退下吧。”
“是。”白家娘娘轻轻一福,随即摆手道,“闭门关窗,
严禁窥视,违令者,裂身散魂!”
刹那间,镇上的门窗,集体关闭。
薛亮亮的妻子也后退离开。
整个镇子,一下子就显得空落落的,无比寂静。
李追远:“布阵吧,把旗子插上。”
“明白!”
“明白!”
谭文彬和林书友去插阵旗,工程量并不多,因为李追远已经在尝试掌握白家镇的部分阵法进行呼应。
--切布置完毕后,李追远指了指身前一块区域,对谭文彬道:
“谭文彬,进去。”
“是,头儿!”
谭文彬站了过去。
李追远没急着发动,而是看向身旁的林书友,目光深邃,开口道:
“好好看着。”
林书友:“明白!”
李追远转向谭文彬,右手摊开,掌心先是血雾弥漫,随即浮现出一杆血瓷色的阵旗。
少年握住阵旗,轻轻一甩。
“哗啦啦……哗啦啦……”
地面上的青砖一块块脱离,串联成三条枷锁,全都贴在了谭文彬身上。
李追远:“会有点疼。”
谭文彬用力点了一下头,面露微笑。
手中阵旗摇曳,少年沉声道:
“给我,滚出来!”
“啊!!!!!!”
谭文彬痛得双膝跪伏在地,发出哀嚎。
这可不是一点点痛,这相当于在抽魂!
很快,一条巨大的白色蜈蚣先出来,其庞大的幻影落在了一侧,紧接着,是那头青牛,落于另一侧。
蜈蚣和青牛身上都被那青砖凝聚而成的镣铐缠绕着,可即使如此,它们在面对李追远时,一个挺着长躯,一个四肢笔直。
第三个出来的是双头蟒,它落在了谭文彬身后,一出来,就将身体盘起,两只蛇头没有落在小山堆上方,而是留了一段向下延伸,一直贴到了地上。
最后出来的,是血猿,它出现在了谭文彬身前,出来的同时,冲势不减,扯动着身上的青砖镣铐一阵激荡。
如果没有这个做牵制,说不定这血猿就会直接冲撞到李追远。
这是大帝特意埋下的祸端,大帝以赏赐之名,将力量赐予到了它们身上,让它们得以迅速成长。
从某个角度来说,它们没在第一时间就针对谭文彬发起叛乱,就已经是看在谭文彬往日与它们的交情份上,给了面子。
当然,也是因为李追远本人并未受伤昏迷,且一直待在谭文彬身边,让它们不敢选择那最酷烈、撕破脸皮的反叛方式。
蜈蚣摆动着密密麻麻的触角,青牛吐出浓重的鼻息,它们俩的要求很明确,可以继续待在谭文彬体内,但权限与分配上,需要重新谈。
血猿捶打着自己的胸膛,发出“咚咚咚”的震响,赤红的眼眸扫过在场所有人,最后,看向上方,它想要的,是自由!
邓陈继续一声不吭,保持匍匐,姿态压到最低。
它看起来是最乖的,但放任那三头闹事不去阻止,谭文彬近期视力也严重下降到需要戴老花镜的程度了,就足以可见,它也并不是那么乖。
它有畏惧,它脑子也清醒,所以它想的是,让激进派去前头闹事,它在后头装无辜装温和,反正激进派争取到的收益它也有份,还没有风险。
谭文彬当然也看出来了,所以在李追远询问时,特意说了“邓陈很乖”。
看着眼前四头灵兽,很是感慨,事情竟走到了这一
步。
要知道,当初,它们可都一个个争先温顺乖巧,无比感恩戴德。
李追远:“你们以为,我今天是来与你们谈判的?”
少年挥舞阵旗。
酆都十二法旨————鬼门大开。
一道鬼门的虚影,出现在了李追远身后,可怕的威压降临。
蜈蚣弯曲了自己的身形,青牛前蹄缓缓放低,就连血猿,也停止了嘶吼。
它们如今敢于造次的资本,是大帝给予的。
可那时的大帝,并不知道接下来会受自己胁迫,不得不认同他的正统传人身份。
因此,既然是大帝埋下的祸患,那么身为大帝传人的李追远,自然有办法去解。
“那头猪想要吞并你们四个时,是我灭杀了那头猪,救下了你们,未行最后断除之举,此为一恩。
是我庇护了那家照相馆,让江湖人士不敢靠近,且布置了聚灵阵,帮助你们恢复,此为二恩。
准入谭文彬体内,分润走江功德,短短十年之期,就放尔等自由,此乃尔等与谭文彬共立之誓,此为三恩。”
似乎是听出了少年言语里的不善,更是预感到了接下
来可能要发生的后果,双头蟒的蛇头,马上向前延伸,想要温柔地去蹭一蹭谭文彬。
当激进派将要被打压时,所谓的温和派,就要出来表现打圆场了,至少,得洗去自己身上的干系。
酆都十二法旨———四鬼起轿!
“轰隆隆!”
血猿被狠狠压倒在地,身体血液被迅猛抽出;青牛四蹄崩断,瘫在了地上;蜈蚣身体被猛烈压缩,大量触手脱落。
双头蟒的蛇头被死死按在了一起,两颗蛇头剧烈摩擦碰撞,不断变形。
少年伸手指向它们,业火自它们身上升腾,一个个的,在本就极为痛楚的时候,又发出了震恸悲鸣。
“咔嚓!”
鬼门开启一条缝,自里面窜出四条漆黑的锁链,一条条的,全部刺入它们的身躯,在它们的灵体内进行穿梭肆虐、捆缚打结。
李追远缓缓抬起头,语气里没有丝毫情绪:
“给过你们当人的平等机会,可你们不懂得珍惜,也当不习惯。
那好,
自今日起,你们就集体给我……
当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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