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桌赵,以及包括石桌赵的一切痕迹,都该被抹去。
赵毅嘴巴张开,脱口而出:“火是会烧到.......”
这话刚说出一半,就止住了。
因为火势并未向外蔓延,只局限在后院范围内。
赵毅马上明悟过来,看着李追远:“你偷偷改过了我改过的阵法?
李追远摇摇头:“是你在我修改过的阵法基础上,后做的改动。”
这段对话看似有些绕口,实则暗藏较量。
李追远是不会擅自走入由别人所控制的阵法里的,他先对这里的阵法进行了改动,掌握了主导,不过他给赵毅预留了空,预判了他的修改路径,让他来把这活儿收尾。
清楚自己又被比下去的赵毅,咬了咬牙,手指着李追远:“你为什么不早说?”
李追远:“后悔了?”
赵毅耸了耸肩:“本少爷更兴奋了,嘿嘿。”
火势起来了,众人离开了后院。
来到墙外,就瞧不见里头的火光,只能偶尔看见些许星火飘散而出,又很快被这深夜黑化。
伴随着这里的燃烧,前院老人孩子的咳嗽声,也随之轻缓了许多,智障孩童眼里多出了些许灵动,孤寡老人脸上增添了一抹红润。
等到明早,村里人醒来时,就会看见老赵家后院,被烧成了灰烬,而前院,却丝毫没被毁坏。
赵毅和田老头离开了。
李追远等人则在原地多停留了一会儿。
这还是林书友第一次参与全团队的任务,而且结局不是自己被背去医务室急救。
因此,他这会儿倒是有心思来一句感慨:“明知道做这些事会为天道所不容,为什么还要去做呢?”
谭文彬伸手拍了拍阿友的后脑勺:“法律就在那里,要是所有人都能知法守法,那还要警察做什么?”
林书友扭头看向谭文彬:“彬哥,你这句话说得.....有种很高级的感觉。”
谭文彬看过远子哥写的书和笔记,再结合自己的家庭背景,就有感而发:
“天道飘渺,法律却是能写书立碑看得见摸得着的,可即使这样,依旧挡不住有人无知者无畏犯法、知法犯法、做保护伞的,在法律边缘反复试探的,太阳.....天道底下没新鲜事。”
李追远转过身,朝着远处一座坡上看了一眼,然后说道:“走吧,回校。”
远处坡上,赵毅正在自己给自己包扎眉心伤口。
田老头只能吊垂着一双手在旁边不停唉声叹气,像是一头悲伤的袋鼠。
“我说田爷爷,你就算想白发人送黑发人,也不用这么着急地排练吧?”
“呸呸呸!少爷您洪福齐天,别说这般晦气话。”
“齐天不了了,你是不晓得那位到底有多可怕。”
“那您还.......”
“但能和这样的人做对手,去争一争那龙王的位置,才是真的过瘾啊。
他是赢面大,但不一定稳赢。
我赵家那位龙王先祖笔记里,也曾记载过诸多人杰的推崇与赞叹,可那个时代里,最终还是由他走江成功。
江下暗流多,再多的天才,也堵不住那些口子。
‘少爷,您似乎忘了问,人家背后是哪家龙王。
“原来如此。
赵毅摸了摸包扎好的伤口,攥紧拳头:
“走,
回家点灯去!”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撒照进宿舍,李追远自床上醒来。
让他有些意外的是,谭文彬也醒着。
彬彬睡是睡了,但他应该睡得不踏实,断断续续的。
这会儿,他正头枕双手,嘴里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,看着寝室天花板。
“想抽就抽吧,我不介意。”
“啊,小远哥,你醒了?”谭文彬将嘴里的烟取下来,“抽啥抽,我都戒了。
“没事,抽完记得通风就行。”
谭文彬怔了一下,笑笑:“谢谢,小远哥。”
李追远起床去洗漱,然后将自己的书包收拾好,背上去。
“我去柳奶奶家。”
“好的,小远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