怎么又是九江赵?

自己才和赵毅分开没多久,难道他就这么急不可耐地想喝碧螺春了?

再联想到先前柳玉梅所说的“吃绝户”,李追远心里大概能猜出是个什么意思了,但他又觉得,赵毅那个家伙,应该不至于那般愚蠢。

再者,从正常逻辑角度来看,赵毅已割掉自己眉心的生死门缝,决意点灯走江,那就不应该再和家里头有什么过多的牵扯。

一如现在的自己走江时,也只是和柳奶奶维系基础的交往,就连讲述走江的一些事情时,也得用模糊代称,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因果影响反噬到她们。

这赵毅,怎么反着来的?

柳玉梅自是察觉到李追远来了,老太太似是在迟疑,手中拜帖轻微晃悠,可最终,还是没甩给少年去看。

“小远啊,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业要忙,这家里的人情往来,就交给我们老人去管吧。’

说着,柳玉梅就将拜帖收了起来。

“好的,奶奶。”

即使心里知道,这里头应该有什么误会,可李追远确实不方便此刻开口去解释了。

一是老太太正在气头上,自己不适合这会儿去当理中客;

二是这拜帖确实是由九江赵所发,老太太气的是九江赵家,而不是单指一个人。

三,也是最重要的一点,既牵扯到“吃绝户”上了,而自己又肩扛秦柳两家传承,正吃着碗里的不就是自己么?

老太太的发怒,也是有为自己护食的缘由在。

柳奶奶像个老母鸡一样,将自己护在身后,保护着自己的食盆,自己着实没理由再去帮外人转圜开脱。

不过,怕老太太气大伤身,李追远在下楼前还是说了声:

“奶奶,壮壮最近谈对象了。”

“哦?”

果然,柳玉梅听到这话,确实被勾起了兴趣。

老年人,就爱把小辈们的感情嫁娶当作日常嚼谷。

可偏偏她这过去一年多来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精心栽种的大白菜被那小金猪拱来拱去。

好在,那只小壮猪也会拱白菜了。

“壮壮可是有几日没到我这里来了。’

“他待会儿应该就要过来的。”

“嗯。”

柳玉梅端起茶杯。

李追远转身走下了楼。

这茶杯举到一半,又被柳玉梅放了下来,说道:“茶是真的凉了。”

刘姨安慰道:“火候已经起来了,估摸着,也快开滚了。”

“咱家小远也是有意思,走江也有一段时日了,却依旧名声不显,弄得别人还以为咱家,依旧是我这孤儿寡母撑着场面。”

刘姨:“这也确实,阿力当初走江时,动静波澜,确实比这会儿大多了。’

“所以阿力走江失败了。”

“那就是小远行事,比阿力低调多了。”

柳玉梅摇摇头:“小远这孩子,可比阿力高调多了。”

“老太太,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接您的话了,您行行好,给我点拨点拨?”

“小远每次都早早提前去,又早早提前回,浪滔还没起势时,他就给它抽平顺了,这走江走得,跟出差上班似的。

哎呀,这脑瓜子好的人,还真是干什么事都和普通人不一样。

再有一条,还记得当初在山城那场席面上么,我没教过他,他却秦柳两家的门礼都会,想来以前也没少用过。

这用了这么多次,江湖上却依旧没什么传闻,阿力前些日子在外面跑动,也没听到什么消息。

只能说明一件事:

别人是把自家门楣当行走江湖时的身份牌位,用以换取便利和资源。

这小子,怕是把‘秦柳两家走江传人’,当黑白无常勾魂时的自我介绍了。

刘姨起初没听懂,细品之下才得以明悟。

意思是:小远确实没隐藏身份,但每次自报门楣后,都会把知道其身份的人或邪祟,给干净处理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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